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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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眼瞧著顧西洲神情越來越陰鷙, 周圍翻湧著的黑氣幾乎凝成實質，沈南風嚇得差點原地起飛。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剛剛說的話，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
要知道，顧西洲可不是家庭幸福的那一掛, 除了有錢這點外, 糟心程度簡直跟自己穿書前有的一拼。
而他剛剛一口一個家人啊付出啊什麽的, 不就像某些熱血漫的腦殘主角問從小到大都被人欺淩踐踏的大反派“這個世界就沒有讓你感覺美好的東西嗎”一樣，都不是往傷口上撒鹽，而是直接潑硫酸了！
沈南風追悔莫及，恨不得當場切腹自盡！
這下真完蛋了, 就算顧西洲表現得再平易近人, 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階級差距也是無法消弭的。
顧西洲高興的時候, 就算被自己冒犯也能一笑而過。
但他要是得意忘形，惹顧西洲不快，這人都不用開口, 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打回原形, 讓他這輩子都窮困潦倒！
沈南風大腦飛快運轉, 終於找到了補救的方法。
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擠出一個笑，哆哆嗦嗦解釋道, “當、當然, 我說的家人還有一個前提, 得是真心對我好的才行！”
沈南風擔心顧西洲不信，又補充道, “就比如沈家那群糟心玩意兒, 就算我跟他們有血緣關系，他們在我心裏連球球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原以為這番話能安撫住顧西洲, 熟料這人聽完，臉反而更臭了。
沈南風：“......”
救命，這家夥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顧西洲對上沈南風氣悶的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咬著後槽牙問道，“那我呢？”
沈南風：“啊？”
顧西洲直勾勾盯著沈南風，一字一頓道，“我跟你養的那只貓比，誰更重要？”
沈南風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然堂堂顧氏集團董事長、真假少爺文裏恐怖至極的終極大反派，怎麽會跟一只貓爭個高低？
這也太幼稚了吧！
顧西洲耳根微微泛紅，還是佯裝鎮定敲了敲桌子，“問你話呢，別不吭聲。”
沈南風那叫一個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確定這不是夢後，他表情更加困惑了，“顧董，您剛剛說了什麽？”
顧西洲簡直要被沈南風氣笑，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也將羞恥心拋到腦後，又重覆了一遍。
沈南風沈默良久，小心翼翼試探道，“......顧董，您認真的嗎？”
顧西洲耳根更紅了，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緊握成拳。
但他還是沒有收回剛剛的問題。
沈南風嘴角微微抽搐，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不知道說什麽好。
顧西洲色厲內荏瞪了他一眼，梗著脖子道，“這個問題有這麽難回答，還用想這麽久？”
沈南風看著仿佛炸毛大貓一樣的男人，突然感覺剛剛害怕到差點當場立遺囑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之前也沒人跟他說顧西洲看著威武霸氣，其實本質是個熊孩子啊！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無奈，“顧董，這是咱們集團招收新員工必須的流程嗎？”
顧西洲破罐子破摔，不依不饒道，“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二選一，現在就選！”
沈南風頭都開始疼了，但他又沒法違心地說顧西洲比黑貓更重要，心虛地瞥了對方一眼。
眼瞧著顧西洲即將原地爆炸，沈南風再三思忖，最後給出一個不會踩雷的答案，“在家人裏面，自然是黑貓最重要，但是家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撼動顧董在我心裏最重要的地位，這樣可以嗎？”
顧西洲：“......”
他很想說沈南風這樣是取巧，依舊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完全沒有資格胡攪蠻纏，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哼了一聲。
沈南風恍惚看到顧西洲身後出現了一條瘋狂甩動的黑色尾巴，莫名覺得對方生氣的樣子跟黑貓特別像，一時間心中的畏懼又散了許多，甚至覺得這樣鬧別扭的顧西洲有點可愛。
雖然他感覺會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簡直是瘋了，但顧西洲那純黑的發色和漂亮的祖母綠眸子以及看似高冷實則溫柔偶爾壞心眼的性子跟黑貓簡直如出一轍，再加上顧西洲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擺過什麽架子，沈南風覺得自己沒有蹬鼻子上臉騎到顧西洲頭上作威作福已經很克制了。
沈南風想了想，決定嘗試緩和顧西洲跟黑貓之間的關系，畢竟大概率在沈家倒臺或者沈佑得到其他心臟前，他都要繼續待在顧西洲身邊。
要是顧西洲看黑貓不爽，黑貓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畢竟是自己親手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貓，還一起經歷了這麽多，沈南風是真的舍不得黑貓受一點委屈。
他深吸一口氣，十分誠懇地對顧西洲道，“顧董，您其實沒必要跟球球比的，它又不像您這樣厲害，只是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如果沒有人收留，只能去外面流浪，翻垃圾桶找吃的，說不定哪天就會凍死餓死或者被其他動物和人弄死，您這麽善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對吧？”
顧西洲對上沈南風心疼的模樣，莫名幻視老公帶了個弱柳扶風的白蓮花小三回來跟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的原配說小三多可憐，沒人照拂活不下去雲雲，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這時候他完全忘了自己就是黑貓這件事，只一心跟黑貓較勁！
顧西洲扯了扯嘴角，語氣涼涼，“我說的是那只體型有成年狗那麽大、油光水滑、能一只單挑一百只流浪貓都不在話下、就算跟成年男人單挑都不會輸的大黑貓，你嘴裏那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在哪兒，改天帶給我看看？”
沈南風想到直立起來能到自己大腿的黑貓，眼神飄忽，但還是嘴硬道，“球球它、它就是毛多了點，其實一點都不壯的。”
顧西洲冷笑一聲，繼續拆臺，“我要是沒記錯，你那只是短毛貓吧？”
沈南風：“......”
沈南風理不直氣也壯，“就算球球比普通貓大了一點點，不還是貓？它又不能賺錢養活自己，就是很可憐嘛！”
打死顧西洲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輸在太有能力上，這會兒瞅著明明剛剛還很害怕自己，但涉及到黑貓相關的話題立刻變得跟保護小雞仔兒的老母雞一般戰鬥力爆表、無懼生死的沈南風，只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醋缸裏，都快被酸死了！
不知怎的，顧西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天晚上，沈南風滿臉擔憂抱著黑貓，念叨著他要是死了，黑貓怎麽辦的畫面，再聯想不久之前沈南風那試圖托貓的言論，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醍醐灌頂。
所以，這人之所以同意給自己當私人助理，保住小命是次要的，給黑貓找個財大氣粗的鏟屎官預備役才是重點吧！
顧西洲想通後，直接給氣笑了。
沈南風這都不是“小哥哥談戀愛嗎，我偷我老公的錢養你啊”，而是“小哥哥談戀愛嗎，我讓我老公養你啊”了！
顧西洲現在毫不懷疑拋開別的不提，在沈南風心裏，自己其實也連黑貓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妥妥就是個工具人！
沈南風眼睜睜看著顧西洲臉色再次變得陰沈，恨不得將誰剝皮拆骨的架勢，嘴角輕輕抽了抽。
雖然大反派的人設有點崩，但喜怒無常這點，依舊□□呢。
沈南風撓了撓頭，正要說些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免得顧西洲當場暴走。
顧西洲卻深吸一口氣，突然轉移了話題，“我之前答應過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動手，也不會報覆你，現在加一條，給你的東西也不會用任何方式討要回來，這話一直算數。”
沈南風：“哎？”
顧西洲耳根微微泛紅，眼睛轉向別處，繼續道，“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那麽拘謹。”
沈南風心臟仿佛炸成了煙花，表情也變得特別夢幻。
救命，這真的是原著中那個冷血無情的大反派嗎，這也太可愛了吧！
沈南風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自己emo的時候，向來高冷的黑貓破天荒頭一次主動蹭了蹭他！
這誰扛得住啊！
阿偉！
快出來受死！
顧西洲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沈南風的表情，紅暈逐漸從耳根蔓延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覆心情，繼續給自己刷好感，爭取早點把黑貓踩下去。
沒有人比顧西洲更清楚沈南風是個怎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這人看著溫溫柔柔的，很好說話，但涉及到底線，是一步都不肯退讓。
因此想要讓沈南風敞開心扉，大大方方住進去，威逼利誘萬萬不可取，他只能采取懷柔政策，循序漸進。
顧西洲道，“就比如剛剛，你那樣嚇人，我不也沒對你做什麽？”
他真的特別不喜歡沈南風在他面前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稍有風吹草動就想撲扇著翅膀飛走，明明在黑貓面前那般坦誠放松，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也游刃有餘，憑什麽只對自己這樣？
這不公平！
沈南風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西洲什麽意思，雖然還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可看著那張明明很淩厲充滿侵略性，此刻卻浮現出些許委屈的臉，又想到顧西洲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拂，他良心隱隱作痛。
嗯，是那種會半夜驚醒，然後給自己一巴掌，說“我真該死啊”的程度！
沈南風脊背微微挺直，語氣也鄭重了許多，“抱歉，顧董，之前是我太......以後我會註意的。”
顧西洲眼神幽怨，“還叫顧董啊？”
對著黑貓一口一個“球球”喊得那麽甜，輪到他就成了生疏客套的“顧董”，不帶這麽雙標的！
沈南風：“......”
沈南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大話西游》電影中鐵扇公主對至尊寶說“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叫人家牛夫人”的畫面，嘴角輕輕抽了抽。
再看對面的顧西洲，他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那什麽，算上今天，他們滿打滿算，相處也不過三天，他怎麽不知道顧西洲還是個自來熟？
沈南風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顧董想讓我怎麽稱呼您呢？”
顧西洲：“......”
顧西洲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雖然他很想讓沈南風對自己和黑貓一視同仁甚至更加親近自己，但“洲洲”這個稱呼，打死他都說不出口！
這也太羞恥了！
就算沈南風喊得出來，他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接受！
顧西洲想了想，最後臭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退了一步，道，“就......西洲吧，只要不是顧董，其他什麽也不是不行。”
沈南風：“......”
他對面這人真的是原裝的顧西洲，不是跟他一樣被人穿了？
顧西洲被他盯得特別不自在，惱羞成怒道，“你要是不願意就拉倒，我也不是很想......哼！”
沈南風這下徹底繃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救命，大反派怎麽能可愛成這樣！
也太犯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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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顧西洲神情越來越陰鷙, 周圍翻湧著的黑氣幾乎凝成實質，沈南風嚇得差點原地起飛。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剛剛說的話，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
要知道，顧西洲可不是家庭幸福的那一掛, 除了有錢這點外, 糟心程度簡直跟自己穿書前有的一拼。
而他剛剛一口一個家人啊付出啊什麽的, 不就像某些熱血漫的腦殘主角問從小到大都被人欺淩踐踏的大反派“這個世界就沒有讓你感覺美好的東西嗎”一樣，都不是往傷口上撒鹽，而是直接潑硫酸了！
沈南風追悔莫及，恨不得當場切腹自盡！
這下真完蛋了, 就算顧西洲表現得再平易近人, 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階級差距也是無法消弭的。
顧西洲高興的時候, 就算被自己冒犯也能一笑而過。
但他要是得意忘形，惹顧西洲不快，這人都不用開口, 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打回原形, 讓他這輩子都窮困潦倒！
沈南風大腦飛快運轉, 終於找到了補救的方法。
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擠出一個笑，哆哆嗦嗦解釋道, “當、當然, 我說的家人還有一個前提, 得是真心對我好的才行！”
沈南風擔心顧西洲不信，又補充道, “就比如沈家那群糟心玩意兒, 就算我跟他們有血緣關系，他們在我心裏連球球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原以為這番話能安撫住顧西洲, 熟料這人聽完，臉反而更臭了。
沈南風：“......”
救命，這家夥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顧西洲對上沈南風氣悶的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咬著後槽牙問道，“那我呢？”
沈南風：“啊？”
顧西洲直勾勾盯著沈南風，一字一頓道，“我跟你養的那只貓比，誰更重要？”
沈南風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然堂堂顧氏集團董事長、真假少爺文裏恐怖至極的終極大反派，怎麽會跟一只貓爭個高低？
這也太幼稚了吧！
顧西洲耳根微微泛紅，還是佯裝鎮定敲了敲桌子，“問你話呢，別不吭聲。”
沈南風那叫一個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確定這不是夢後，他表情更加困惑了，“顧董，您剛剛說了什麽？”
顧西洲簡直要被沈南風氣笑，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也將羞恥心拋到腦後，又重覆了一遍。
沈南風沈默良久，小心翼翼試探道，“......顧董，您認真的嗎？”
顧西洲耳根更紅了，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緊握成拳。
但他還是沒有收回剛剛的問題。
沈南風嘴角微微抽搐，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不知道說什麽好。
顧西洲色厲內荏瞪了他一眼，梗著脖子道，“這個問題有這麽難回答，還用想這麽久？”
沈南風看著仿佛炸毛大貓一樣的男人，突然感覺剛剛害怕到差點當場立遺囑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之前也沒人跟他說顧西洲看著威武霸氣，其實本質是個熊孩子啊！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無奈，“顧董，這是咱們集團招收新員工必須的流程嗎？”
顧西洲破罐子破摔，不依不饒道，“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二選一，現在就選！”
沈南風頭都開始疼了，但他又沒法違心地說顧西洲比黑貓更重要，心虛地瞥了對方一眼。
眼瞧著顧西洲即將原地爆炸，沈南風再三思忖，最後給出一個不會踩雷的答案，“在家人裏面，自然是黑貓最重要，但是家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撼動顧董在我心裏最重要的地位，這樣可以嗎？”
顧西洲：“......”
他很想說沈南風這樣是取巧，依舊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完全沒有資格胡攪蠻纏，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哼了一聲。
沈南風恍惚看到顧西洲身後出現了一條瘋狂甩動的黑色尾巴，莫名覺得對方生氣的樣子跟黑貓特別像，一時間心中的畏懼又散了許多，甚至覺得這樣鬧別扭的顧西洲有點可愛。
雖然他感覺會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簡直是瘋了，但顧西洲那純黑的發色和漂亮的祖母綠眸子以及看似高冷實則溫柔偶爾壞心眼的性子跟黑貓簡直如出一轍，再加上顧西洲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擺過什麽架子，沈南風覺得自己沒有蹬鼻子上臉騎到顧西洲頭上作威作福已經很克制了。
沈南風想了想，決定嘗試緩和顧西洲跟黑貓之間的關系，畢竟大概率在沈家倒臺或者沈佑得到其他心臟前，他都要繼續待在顧西洲身邊。
要是顧西洲看黑貓不爽，黑貓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畢竟是自己親手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貓，還一起經歷了這麽多，沈南風是真的舍不得黑貓受一點委屈。
他深吸一口氣，十分誠懇地對顧西洲道，“顧董，您其實沒必要跟球球比的，它又不像您這樣厲害，只是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如果沒有人收留，只能去外面流浪，翻垃圾桶找吃的，說不定哪天就會凍死餓死或者被其他動物和人弄死，您這麽善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對吧？”
顧西洲對上沈南風心疼的模樣，莫名幻視老公帶了個弱柳扶風的白蓮花小三回來跟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的原配說小三多可憐，沒人照拂活不下去雲雲，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這時候他完全忘了自己就是黑貓這件事，只一心跟黑貓較勁！
顧西洲扯了扯嘴角，語氣涼涼，“我說的是那只體型有成年狗那麽大、油光水滑、能一只單挑一百只流浪貓都不在話下、就算跟成年男人單挑都不會輸的大黑貓，你嘴裏那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在哪兒，改天帶給我看看？”
沈南風想到直立起來能到自己大腿的黑貓，眼神飄忽，但還是嘴硬道，“球球它、它就是毛多了點，其實一點都不壯的。”
顧西洲冷笑一聲，繼續拆臺，“我要是沒記錯，你那只是短毛貓吧？”
沈南風：“......”
沈南風理不直氣也壯，“就算球球比普通貓大了一點點，不還是貓？它又不能賺錢養活自己，就是很可憐嘛！”
打死顧西洲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輸在太有能力上，這會兒瞅著明明剛剛還很害怕自己，但涉及到黑貓相關的話題立刻變得跟保護小雞仔兒的老母雞一般戰鬥力爆表、無懼生死的沈南風，只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醋缸裏，都快被酸死了！
不知怎的，顧西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天晚上，沈南風滿臉擔憂抱著黑貓，念叨著他要是死了，黑貓怎麽辦的畫面，再聯想不久之前沈南風那試圖托貓的言論，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醍醐灌頂。
所以，這人之所以同意給自己當私人助理，保住小命是次要的，給黑貓找個財大氣粗的鏟屎官預備役才是重點吧！
顧西洲想通後，直接給氣笑了。
沈南風這都不是“小哥哥談戀愛嗎，我偷我老公的錢養你啊”，而是“小哥哥談戀愛嗎，我讓我老公養你啊”了！
顧西洲現在毫不懷疑拋開別的不提，在沈南風心裏，自己其實也連黑貓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妥妥就是個工具人！
沈南風眼睜睜看著顧西洲臉色再次變得陰沈，恨不得將誰剝皮拆骨的架勢，嘴角輕輕抽了抽。
雖然大反派的人設有點崩，但喜怒無常這點，依舊□□呢。
沈南風撓了撓頭，正要說些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免得顧西洲當場暴走。
顧西洲卻深吸一口氣，突然轉移了話題，“我之前答應過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動手，也不會報覆你，現在加一條，給你的東西也不會用任何方式討要回來，這話一直算數。”
沈南風：“哎？”
顧西洲耳根微微泛紅，眼睛轉向別處，繼續道，“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那麽拘謹。”
沈南風心臟仿佛炸成了煙花，表情也變得特別夢幻。
救命，這真的是原著中那個冷血無情的大反派嗎，這也太可愛了吧！
沈南風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自己emo的時候，向來高冷的黑貓破天荒頭一次主動蹭了蹭他！
這誰扛得住啊！
阿偉！
快出來受死！
顧西洲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沈南風的表情，紅暈逐漸從耳根蔓延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覆心情，繼續給自己刷好感，爭取早點把黑貓踩下去。
沒有人比顧西洲更清楚沈南風是個怎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這人看著溫溫柔柔的，很好說話，但涉及到底線，是一步都不肯退讓。
因此想要讓沈南風敞開心扉，大大方方住進去，威逼利誘萬萬不可取，他只能采取懷柔政策，循序漸進。
顧西洲道，“就比如剛剛，你那樣嚇人，我不也沒對你做什麽？”
他真的特別不喜歡沈南風在他面前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稍有風吹草動就想撲扇著翅膀飛走，明明在黑貓面前那般坦誠放松，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也游刃有餘，憑什麽只對自己這樣？
這不公平！
沈南風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西洲什麽意思，雖然還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可看著那張明明很淩厲充滿侵略性，此刻卻浮現出些許委屈的臉，又想到顧西洲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拂，他良心隱隱作痛。
嗯，是那種會半夜驚醒，然後給自己一巴掌，說“我真該死啊”的程度！
沈南風脊背微微挺直，語氣也鄭重了許多，“抱歉，顧董，之前是我太......以後我會註意的。”
顧西洲眼神幽怨，“還叫顧董啊？”
對著黑貓一口一個“球球”喊得那麽甜，輪到他就成了生疏客套的“顧董”，不帶這麽雙標的！
沈南風：“......”
沈南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大話西游》電影中鐵扇公主對至尊寶說“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叫人家牛夫人”的畫面，嘴角輕輕抽了抽。
再看對面的顧西洲，他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那什麽，算上今天，他們滿打滿算，相處也不過三天，他怎麽不知道顧西洲還是個自來熟？
沈南風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顧董想讓我怎麽稱呼您呢？”
顧西洲：“......”
顧西洲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雖然他很想讓沈南風對自己和黑貓一視同仁甚至更加親近自己，但“洲洲”這個稱呼，打死他都說不出口！
這也太羞恥了！
就算沈南風喊得出來，他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接受！
顧西洲想了想，最後臭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退了一步，道，“就......西洲吧，只要不是顧董，其他什麽也不是不行。”
沈南風：“......”
他對面這人真的是原裝的顧西洲，不是跟他一樣被人穿了？
顧西洲被他盯得特別不自在，惱羞成怒道，“你要是不願意就拉倒，我也不是很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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